“肚爬”記憶
某一日刷朋友圈,,看到一張昆蟲圖片,這張圖片勾起了我對童年的回憶,。
圖片上昆蟲的名字記憶猶新,,我們稱之為“肚爬”(諧音),這是閩南語直譯,,恐很多外地人不解其意,。如朋友介紹的,學名應該叫“螻蛄”“土狗”(由于烘干后的螻蛄身體緊縮,,頭向腹部彎曲,,六足緊抱,形狀像條臥著的狗,,故取名土狗)亦叫“肚猴”,。
幼時的回憶讓我對“肚爬”的信息產(chǎn)生興趣,于是上網(wǎng)搜索相關資料,,百度百科曰:“土狗即螻蛄,,昆蟲,俗名耕狗,、拉拉蛄,、扒扒狗等,背部一般呈茶褐色,,腹部一般呈灰黃色,,根據(jù)其生存年限的不同,顏色稍有深淺的變化,。前腳大,,呈鏟狀,適于掘土,,有尾須,。生活在泥土中,晝伏夜出,,吃農(nóng)作物嫩莖,。”
按照百度百科上介紹的,再結合圖片,,螻蛄就是我們閩南語所說的“肚爬”無異了,,而“肚爬”基本上是在地下生活,,要么吃剛播下去的種子,咬食農(nóng)作物根部;要么潛行土中,,形成隧道,,使農(nóng)作物幼根與土壤分離,,農(nóng)作物因失水而枯死,。“肚爬”食性復雜,危害谷物,、蔬菜及樹苗,,屬害蟲。
對于“肚爬”是害蟲一說,,我倒沒什么體會,。上世紀八十年代,家鄉(xiāng)平和坂仔的田里都是種植水稻,,從秧苗插到地里,,到變成黃澄澄的稻田,這中間很少聽父親說起“肚爬”給農(nóng)作物帶來的危害,。倒是“肚爬”的美味吸引了我們的味蕾,,占據(jù)了我對童年美好的回憶。
一季的稻子收割完后,,田地需要重新松土,,那時候,家家戶戶養(yǎng)著一頭水牛,,需要犁田的時候,,父親把犁架子套在牛背上,他在后面一邊扶著犁,,一邊吆喝著牛往前走,。犁過的水田還需要用耙子進行松土,父親趕著家里的那頭老黃牛在田地里一遍遍地耙田地,,“耙”子所過之處,,一塊塊土塊浮出水面,父親說,,要把土塊踩到水底下,,稻田才能平整,才好插秧,,于是,,我們每每跟在父親后面踩土塊,記得用耙耙過的地方,,會從土里鉆出很多“肚爬”,,在田里快速爬行,,有的還會展翅飛出好遠,此時的我們就要眼疾手快,,也顧不得干活了,,在水田里東奔西竄抓“肚爬”,如果稍不注意,,“肚爬”就會鉆入土里,,那時我們就只有嘆氣的份了。
抓在手里的“肚爬”在手上擺動著身體,,為防止它逃走,,我們總是稍用力地捏“肚爬”的頭部,“肚爬”瞬間一命嗚呼,,我們把“肚爬”放進早準備好的瓶子里,。每當“肚爬”大量出現(xiàn)的時候,父親也會停下手上的活,,幫我們抓“肚爬”,,經(jīng)常半天時間,我們就能抓到大半碗的“肚爬,。”
中午或晚上,,我們收工回家,母親把“肚爬”洗干凈,,在鍋里放油,,等油燒熱后,把“肚爬”放油鍋里爆炒,,炒熟后再倒入一點醬油,,我們站在鍋邊看著母親炒“肚爬”,早已垂涎三尺,,等“肚爬”炒熟后,,迫不及待抓一只放進嘴里,那個味道,,真是美極了,。
再后來,家鄉(xiāng)的水田全部種上香蕉,,村里再也見不到水牛了,,犁耙這些農(nóng)具也消失得無影無蹤,自此后,,再沒見過“肚爬”的蹤影,。
就在“肚爬”幾乎要從我腦海中抹去記憶的時候,一張圖片喚起了我的回憶,。相關資料顯示,,“肚爬”還是養(yǎng)生食材呢,,具利水、消腫,、解毒的功效,,內(nèi)服可治水腫、小便不利,、石淋,、跌打損傷等癥,外用可治療膿瘡腫毒,,頗具陽剛之氣,。
而據(jù)相關資料考證,,《詩經(jīng)·碩鼠》中所描述的:“碩鼠碩鼠,,無食我黍……“碩鼠碩鼠,無食我麥……“碩鼠碩鼠,,無食我苗”中所描述的“碩鼠”是一種吃黍,、麥、苗的昆蟲,,它既具備吃植物種子的特性,,同時也具備吃植物活苗的能力,它就是“螻蛄”,,也就是我們非常熟悉的“肚爬”呢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