兇猛春花
進入春天,,各種花競相上場,以兇猛的姿態(tài),,豐富了我們的視覺,,也讓整個春天爛漫而充滿芬芳。
金黃色的油菜花,,更容易引發(fā)兇猛的感覺,,只要有那么一片油菜花,眼睛里就全是金黃色了,,即使視線轉移到藍天白云,,也短暫地會有那么一種鑲嵌了金環(huán)光圈的感覺。一畦畦,,一塊塊的油菜花,,沒有整齊的隊列,花也是細小的,。如果單獨看,,可以說毫不起眼,也就是點綴而已,,甚至被忽略,。但就是那么一集中,就有了兇猛的一種陣勢,,讓油菜花很容易就贏得“花海”的美譽,,視線“嗖”的一下被抓過去。“好美??!”這是許多第一眼看到油菜花的贊嘆,簡潔質樸,,直抵本質,。走進油菜花中間,則是另外一種感覺,,那種鋪天蓋地的金黃被細小割裂,,沒有那么渾然天成,,卻又錯落起伏。有蜜蜂在油菜花之中起起落落,,更給油菜花增添了動感的美,。
蜜柚花是平和春天濃墨重彩的亮色。65萬畝4000萬棵左右的蜜柚,,在前后一個月的時間里集中開花,,那種陣勢也是兇猛一種。白色的柚花大多以一嘟嚕一嘟嚕的形式出現(xiàn),,單朵的比較少,,柚花或者掩藏在綠色的柚葉之間,或者把柚葉擠到一邊,,在枝頭上獨領風騷,。更為兇猛的是柚花的香味,那是一種霸道和略顯狂野的香味,,讓三四月間的平和成為巨大的香團,。車進平和區(qū)域,迎接的就是這股香味,,柚花成為平和的指路標,,只要聞到柚花香味,不用導航,,你也知道平和到了,。柚花更是平和的另一種鄉(xiāng)音,讓平和人的嗅覺有了共同的敏感源,。
桃花,、梨花和李花是小時候就有的記憶。那種紅,,那種白在記憶中長久存在,,房前屋后的桃花、李花和梨花,,讓我們看到的不僅僅是一種燦爛,,還是口水吞咽的一種味蕾期待。童年的我們知道,,花謝了,,就結果了,意味著我們有桃子,、李子,、梨子吃了,想想就美美得口水直流,。春天是充滿希望的,,小學課本這句話,我們理解得毫無障礙,。每年大年除夕,,家家戶戶都要有一盆守歲的飯,上面壓著紅紙,,插著一串鮮桃花,,意思是年年有余。折桃花是孩子的事,,我們總是把這件事做得很神圣,,很有敬畏之心,似乎來年的幸福就在我們的行動之上,。房前屋后的桃花,、梨花和李花給了我們無盡的遐想和希望,而到了整片的桃林,、李子林,、梨樹林,那就讓童年的我們感受到一種豪華,,一種奢侈,。
我家后山的旭山巖,曾經有一片梨樹,,好幾百棵,。到了開花季節(jié),那一片雪白的梨花,,到現(xiàn)在還是記憶中的一片風景,。我們曾經借到旭山巖廟里游玩的時候,到梨樹林玩耍,,追逐的我們碰到梨樹,,引發(fā)梨花簌簌而落。撿拾一捧落花,,到附近的溝渠放下,,看落花隨水而去,童年的我們開始想象,,這些落花將流到哪里,,是否會跟我們一起回家?更多的落花就留在原地,,裝點地面,,然后“化作春泥更護花”地了然無痕。
山杜鵑花是狂野的,,無法被忽視,。這里一叢那里一簇,,很隨意地散布就容易形成一坡的風光?;蛟S是它的紅,,分外妖嬈,也就特別醒目,。在很遠的地方,,就可以看到綠色叢中耀眼的紅。山杜鵑似乎天生就是主角,,只要一面山坡上有那么一些山杜鵑,,它就是春花中的主角,唱著高調,。山杜鵑曾是我們的零食,,童年的我們,采下杜鵑花,,掐去頭,,稍微吮吸一下,有點汁液,,稍帶點甜味,,把整朵花放進嘴里咀嚼,依然是一絲絲的甜,。這就夠了,,足以讓我們追著花跑,把這些杜鵑花填進我們童年的肚里,。
紫云英是另外一種風格,,這是一種貼近土地的爛漫。清明節(jié)假期,,跑到靈通山腳下的大松村,,就是為了一睹紫云英的爛漫之美。整坡的梯田,,星星點點,,同事開玩笑說:“看紫云英,只能蹲下來,,和它平等對視,,屬于可以近看不可遠觀。”那么,,就蹲下來,,果然看到紫云英細小的紫花在風中搖曳出另外一種風光。紫云英其實我們并不陌生,小時候,,化肥沒有那么流行,,閑著的冬田就種紫云英,到了春天,,紫云英開過或者正開,,組織人員翻田,把紫云英連花帶枝蔓壓進田里漚爛當綠肥,,養(yǎng)地力。那時候,,看到的是辛苦,,是勞作,現(xiàn)在成為風景,。
還有各種各樣的春花,,或者植株高出地面不少,或者貼著地面,,或者整片,,或者三三兩兩,但只要開放,,就是春天,。這些春花,總是能在一片綠意中脫穎而出,,吸引我們的目光,,盡管它們大多形態(tài)嬌柔細小,但能夠如此沖擊視覺,,就是兇猛,,就是生命的美麗和綻放。如果綠色是春天的主色調,,這些春花就是春天的旗幟,,迎風飄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