踏訪古荔枝林
鄉(xiāng)間小道
被稱為神樹的黑甜
會吹喇叭的荔枝樹
想睡覺的荔枝樹
神樹遠景
600年歷史的荔枝樹
明代古石碑
泮池村有古荔枝樹上千棵,,是國強鄉(xiāng)一道亮麗的風(fēng)景線,。
一天下午,筆者慕名來到泮池村,,發(fā)現(xiàn)房前屋后果然到處是老態(tài)龍鐘的荔枝樹,。這些荔枝樹,有相當(dāng)一部分已開始腐朽,、空心,,靠近根部地方則樹皮已長滿青苔。至于樹齡,,據(jù)當(dāng)?shù)乩先苏f,,400年以上的荔枝樹有400多棵,百年以上的荔枝樹也有300棵以上,。
慢步行走在荔枝樹下,,耳邊不時聽到頭上荔枝樹葉輕輕翻動的聲音。這聲音像音樂,,優(yōu)美動聽,。
看著這些荔枝樹,為了印證時間的準(zhǔn)確性,,泮池村張支書動情地向我們介紹:“泮池村張姓在這里開居已經(jīng)有五百年歷史,。這些荔枝樹,是我們祖宗開居時栽下的。一到夏天,,村民都喜歡到荔枝樹下納涼,。”
邊走邊談,不時還經(jīng)過一小段的古老鄉(xiāng)間小道,。走過兩個自然村,,就遇到了百多棵四五百歲的荔枝樹。這些樹,,由于歷經(jīng)滄桑,姿態(tài)各異,,但依然挺拔俊秀,,非常漂亮。
我們又走過一座石拱橋,,沿著溪邊往上走五十米,,再往右走上一個小山丘來到田中自然村。此時,,村口荔枝樹下石頭上正好坐著一位大伯,,他看見我們到來,面帶笑容地說:“這些荔枝樹開花時更加好看,,它的花是淡黃色的,,很小很小,看不見花瓣,,好像是睡在綠色的草席上,,當(dāng)你穿越過荔枝林,一股淡淡的清香會撲鼻而來,。”他娓娓道來,,看得出他對祖宗留下的這些古樹很有感情。
剛想別過這位大伯到別處,,突然間,,我發(fā)現(xiàn)左前方百來米處有一棵像迎客松的樹,就問他:“那棵是大榕樹吧?”
“不是,,是荔枝,,烏葉荔枝!”大伯說道。
我們迅速來到這棵像迎客松的荔枝樹前,,只見它的頭部很粗,,枝繁葉茂。通過詢問,,得知它與臺灣有點淵源,。據(jù)說在明末清初,這里有位后生跟一位朋友相約渡海到臺灣墾荒。離開時,,母親對他說,,這棵荔枝樹是分給你的,現(xiàn)在你要離開家鄉(xiāng),,就暫時由兄弟輪流管理,,不管何時回家,這棵荔枝樹都屬于你,。但很遺憾,,這位后生一去五六年都沒有音信,母親天天在這棵荔枝樹下坐等,,盼啊盼,,就是沒有盼到兒子回來。第六年冬至前的一個晚上,,這位母親在思念中離開了人世,。母親走的第二年,這位后生才從臺灣回大陸,,聽說母親帶著遺憾而去,,十分難過。后來,,當(dāng)?shù)厝藶榱私逃珊ɑ牡暮笊灰匙嫱?,就特意把這棵荔枝樹叫作“臺灣荔枝”。
離開田中自然村,,穿過荔枝林,,來到頂城遺址,這里有條古驛道,,古驛道邊有一棵沒有頭,、只有五個樹皮支撐的怪樹。樹,,雖然沒有頭,,但中部以上卻枝繁葉茂。這棵奇樹,,當(dāng)?shù)厝朔Q它為神樹,。
神樹,是泮池村房前屋后老樹中唯一不是荔枝樹的一棵樹,,人們感覺有點鶴立雞群,。
關(guān)于這棵樹的來歷,當(dāng)?shù)乩先烁嬖V我們說:很早很早以前,,一天下午,,天昏地暗,,刮大風(fēng)下大雨,霹靂一聲炸響,,當(dāng)?shù)厝丝匆姶髽漕^部一團火球團團轉(zhuǎn),,隨即沖上天空。第二天大家來看究竟,,發(fā)現(xiàn)大樹頭被火燒得只剩下幾塊樹皮支撐著,,大家以為樹肯定被燒死了,但說來很奇怪,,樹不但沒有死反而活得好好,。后來,大家才知道是天妖下凡,,玉帝怕禍害人間,,就派雷神除妖降魔,追至大樹時,,妖精無處可藏,情急之下鉆進樹頭小洞里,,雷神就吐出神火降服了妖精,。這棵火燒不死的大樹,當(dāng)?shù)厝司头Q它為神樹,。
距離神樹不遠有一塊石碑,,碑銘“憲斷泮地山界”清晰可見。關(guān)于它的來歷,,須從張氏在泮池村安居時講起,。張氏在此開基時,這里已經(jīng)有六個姓氏居住,。張氏由于新來乍到很難有立足之地,,特別是山地糾紛時有發(fā)生。到了明萬歷年間,,經(jīng)常發(fā)生一些沖突,。如何解決這些矛盾呢?一年春天,恰好云霄埔美有一位學(xué)子名叫張居中,,考上進士后在通政司當(dāng)觀政,,回云霄不幾天就來泮池村走親戚,得知這一情況很著急,。他想,,鄉(xiāng)里鄉(xiāng)親大家應(yīng)該和睦相處才好,雖然張氏是宗親,,但不能偏心,。這天晚上,,他翻來覆去睡不著覺。
第二天一早,,張居中再次深入各家姓調(diào)查研究,,終于尋找到解決的辦法,這就是“制定法律”,。通過各家姓熱烈討論后達成統(tǒng)一意見,,村規(guī)民約“憲斷泮地山界”就此產(chǎn)生。自此各家姓和睦相處,,很少有山地糾紛的現(xiàn)象,。
這時,太陽已經(jīng)西斜,,回首看著這些歷經(jīng)風(fēng)雨滄桑的古荔枝樹,,在燦爛的陽光下顯得更加蓊郁,使我不禁想起蘇東坡名詩:“日啖荔枝三百顆,,不辭長作嶺南人,。”我想如果蘇東坡此時能到泮池村一游,也許會寫下 “日啖荔枝三百顆,,不辭長作泮池人”的千古絕唱,。